“执行10031号个体苏醒程序。”
缓缓睁开了双眼,入目是数个来回走动的人,身着白褂,似乎,是实验室中的人员。眼神稍稍聚焦,面前站着两名拿着册子和笔不停记录着什么的实验员,面容模糊、难以辨识。
“具体信息参数?”“编号10031,男性,......,总体身体机能相当于20岁,身高......”
声音断断续续,编号为10031号的个体似乎逐渐理解了所处的环境,他不禁伸出手来,却感受到莫大的阻力,原来是浸泡在了什么液体中了,似乎身体也有气无力的。‘难道是营养液?这么说的话......’但他尽力抬起了手伸向前,触碰到了一层透明的障壁,‘果然是被放在培养仓一样的东西里了吗。’
“......定位为杀手,已按照规定植入限定常识,是否启用新植入的暗杀活动所需知识?”“准许启用。”面前的两个实验员仍在不断地说着什么。
10031号还未理清状况,却猛地觉得脑子似乎被扎了一记般生疼。他想要叫疼,却只能微微张了张嘴,发不出声响来。两滴“营养液”从唇缝流入,或许是无味的,抑或是该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的,但他已经顾不上了,大量大量的熟悉又陌生的知识像是被强塞进了脑中,而随着疼痛的持续,越来越多的知识浮现。
看着透明仓中突然开始挣扎而后逐渐放缓动作的实验体,两名实验员面露喜色:“难道成功了?”但是好景不长,刺耳的警报倏地作响。“警告!警告!个体心率大幅下降,生命体征正在消失!”
‘嗯?什么体征?我这是要死了吗?’10031号感觉脑部的痛苦正在褪去,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窒息感,就好似被人掐住了颈部一样,不,比那更胜,还充斥着每一个身体零件都不停崩坏的感觉。‘不,不要,好痛苦。’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。
“该死!该死!这见鬼的排异反应!我们明明已经攻克了技术难点才对!紧急程序呢?什么?没用?快用二号......”
面前的实验员已经若隐若现了,声音也变得渺远,是贴近了?还是走远了?10031号已经无力去想这些了。
半昏半醒间,他似乎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,那不同于刚刚实验室中的金属光泽,而是纯粹的白,洁白、干净、神圣。
“安心地睡吧,孩子,神说:你将天赋异禀。”这是仿若洪钟大吕,又如呢喃细语的神祇之音。
白色隐于虚空,痛苦已经结束了,现在布遍全身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、使他极度恐惧的感觉。万籁俱寂,无边恐怖的空虚孤独裹挟着他,覆没在寂灭中。他惶悸着,呼喊着,哀求着,但没有人会回应他,因为这是生命的终焉,终极的恐惧,其名——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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